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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期兮,似梦未央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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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amandypku@amandypku 5/8/2012 10:21:00 PM
一夜,酩酊大醉。他站在风中笑的凄凉,月色如水,将他映的有如鬼魅。他将余下的半壶酒向空中一抛,类似洒脱地笑道:“我本自诩一生无情,可自从遇见了你,我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疯子。” 【桃花落红裳,朱砂羞残阳】 圣朝崇敬十九年 束央初遇凌饶风是在西苑诗会。春分时刻,城郊西苑林的桃花开的正盛。 有道是“桃花春色暖先开,明媚谁人不看来。”故诸多文人雅士协定在每年的三月三西苑林里开展一次诗会。那日圣朝众才子将会齐聚西苑林踏春赏花、谈诗论友。有人言:那日是西苑林最繁华的时刻! 束央女改男装带着‘书童’青青一起步入了西苑林。见桃花深处,坐落一亭,翩翩为名。诸多公子芊芊白衣,摇着折扇,****模样,似和翩翩之意。 青青言:“小姐,这西苑林真美啊!你看,那些公子们才华横溢,看来此中定有小姐的如意夫君哦。” 束央听言用手点了点青青的鼻尖:“妮子,毫不知羞呢。” 青青笑着躲开,有些憨厚的想着说:“老爷每次和小姐讲亲事时,小姐总说不愿意,说要嫁就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儿!”顿了顿,青青又歪着头摆弄着手指说:“这最好的男儿,不就是****倜傥,文武双全吗?” 束央听言忍不住转过头笑了起来。正待说:“这世间最好的男儿,是...”却突然看到一抹红,穿越人群之中一眼见到,一眼万年,刹那失神。人所谓才子风雅,莫不是身着白衣,持把折扇,赋些诗词。可眼前此人,着耀眼之红,凤眼薄唇,眉间万般妖娆。站在那里,竟无由让人生出风雅之意,如这三月艳而不骄的桃花。束央一时看的呆了。 凌饶风似感觉到了一束目光,凭感觉寻去。却见桃花浅深处,仪态女儿作男装。不知觉中凝视间已眉眼带笑,向前走去。忽然想起一首诗,兀自呤来:“若将人面比桃花。” 此时,青青摇了摇束央的手臂:“小姐,小姐...” 束央蓦然回神,若有所思的微微笑着道:“面自桃花花自美。”然后转过头对青青说:“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是心上人,陪你白首不相离的人。对了,青青,一会记得叫公子,别喊错了。”而后含笑向凌饶风走去。 青青挠挠头,不解其意,又后知后觉的闷声答道:“哦,知道了小、公子。”追着束央向前去。 “在下束央。敢问兄台高姓大名?”“不敢当,在下凌饶风。” 而后结伴与桃林间,诗情画意。谈笑间都感叹各自好一番才学! 此番,初相识。 【花落倚风扬,诗情弄流光】 再相遇。乃是俩月后。那日,晴方好。 束央依旧扮作男儿装,带着青青四处游走。用青青的话来说这多次的穿走便是:“小姐,又往哪儿去寻那心上人?”束央对此总是不置一顾,言:“整日里闷在家,难不成就能遇到心上人?” 这日里,人群拥挤,却都是往一方向而去。束央诧异的拦住一人问道:“这位小哥,你们这都是往哪里去啊?” 那小哥急道:“你们都不知道吗,今天是文状元大会啊。三年一度的盟主选举啊。”说罢,便匆匆而去。 青青忽然说道:“公子,上次西苑林的凌公子,也有可能在哦。不过,公子那样看好他,为何不约下次再见呢?”青青疑惑的看着她的‘公子’。 束央用扇子敲了一下青青的头,笑着说:“算命先生不是给我测过字吗。他说是‘一切有为法,尽是因缘和合。缘起时起,缘灭时灭,不外如是。’”青青捂着头恍然大悟:“小姐是在测缘分啊!那么,这次再遇到,是不是就是‘缘起时起’了?” 束央向前走去、但笑不语。 未近跟前,便听到有人言:“今次以‘花’为题,各位随意。”似是举办此文状元的领导者。 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刚近前来,便听到一位白衣才子大声朗出。随后,叫好掌声不断。 当下,又陆续有人言诗,欢呼声尔尔。一时间热闹非凡。 束央却觉得无甚意义。四处张望一番,不见意中人。便欲转身离去。恰在此时,有一声豪放伴随着调侃的诗句传来:“西郊落花天下奇,古来但赋伤春诗。”声音甚是熟悉,又细听其诗中意。束央的嘴角牵起弧度。果然,转身看去,一席红衣,眉目依稀。青青在旁叫到:“公子快看,是凌饶风公子!” 那说开场言的领导者,闻诗点头赞许,微笑连连。问道:“落花何奇之有?” 凌饶风继续朗道:“如钱塘潮夜澎湃,如昆阳战晨披靡。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,齐向此地倾胭脂。” 束央仿佛看到了那风吹落花,花逐清风,往来倏忽,上下翻飞的情景。眼中看着凌饶风的才情,心中如那一江碧水、悄悄泛起涟漪。 “净土落花深四寸,下笔绮语何漓漓,安得树有不尽之花更雨新好者,三百六十日常是落花时!”凌饶朗完,竟不复那时豪情、默然一叹,似有万般情绪掩于其中。而后拂袖转身离去,不顾那领导者挽词连连。 束央见此,微微一笑。青青却急道:“小姐,小姐,他走了!” 束央言:“还会再见的。” 【桂花浮酒香渐远荷风凉】 六月,千蠡湖上的荷花多打了苞,还有些欲语还休待放。远处看去,好一番’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‘的景。 湖中心一亭里。一男子无奈的说:“央儿,三月之期已到。你还是随我回去乖乖嫁于今年的新科状元吧。” 束央言:“皇阿玛。准确的说三月之期还欠三天。当时我应你若三月间还未找到一心人,便从此贤良的当这个公主。可是,儿臣找到了。” 沛然,也就是今崇敬皇帝好奇道:“哦,何样的公子竟能触动我儿的心?” 束央笑着,眼中放出的光芒风华绝代:“当然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!就像昔年皇阿玛对母后一样,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’的佳话!” 沛然失笑:“好好好。三日后我来见见你所谓的好男儿。” 时光飞快。转瞬,三日后。 束央装作无意间碰见凌饶风,一时心血来潮,便言辞相邀有陈年好酒待品,凌饶风欣然向往。 还未进府邸,便先闻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,暖人心房。凌饶风赞道:“未近其内,便闻其香。果真好酒也!”束央言:“若非得此好酒,怎会请兄长前来呢?”凌饶风笑道:“必,不辜负。” 行至院内,一颗桂树下。石桌上,倒出坛中酒。樽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,凌饶风拿起一樽浅尝一口。顿觉满口生香,细细品中,又回味无穷!立即赞道:“好酒啊好酒!贤弟有心了。”说罢,看向束央。 彼时束央亦在品酒,听到此言,刚想回话,却忽略口中酒,一时间呛入嗓间,咳嗽不止,生生憋得满面通红。凌饶风见到的便是如此模样,虽然西苑林第一眼便认出红妆,但相处之间却无甚扭捏。今次见那颊上红晕,竟似抹了胭脂,女儿情态毕露,当真是美若朝云!一时间只晓定定看。束央感觉稍好便抬头看向凌饶风,忽见此情景,心里的碧水涟漪又起,霎时又如小鹿乱撞,顿时分不清脸上是呛红的还是羞红的了。 青青过来时,便看到他们俩俩相望,似情意浓浓。正待高兴时又忽然想起小姐是身着男儿装。反而有些别扭起来,便用力咳嗽一声。 霎时间惊醒俩人。又不好意思的各自转了头去。过了一会,束央突然问道:“不知兄长娶妻与否?”凌饶风言:“未。”束央喜道:“我有一胞生妹妹,长相不凡。和兄长配起来也是郎才女貌!如今和兄长甚是投缘,不如许了妹妹给兄长也好亲上加亲!” 青青见自家小姐说起自己的亲事来,脸不红气不喘。独自低头发笑。束央狠狠瞪了她一眼。便又看向凌饶风。 凌饶风微微转头,不去看束央,说道:“贤弟抬爱了。我自然是高攀了的。只是不知令妹、是否。” “愿意,愿意,定是愿意!”束央急道。说完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,便悻悻的挂着笑解释道:“呃,我了解她,她不会反对的。” 然后,又对酒畅饮,好不欢乐! 只是,谁也没有注意,廊间应约而来的沛然脸色微变。 【相思引流觞,誓言付笑谈】 御书房。 “你不能嫁他!”沛然严词喝道! “为何?皇阿玛,你当初和我说好的,现在反悔算什么?”束央立刻顶撞道。“也罢,是朕太惯着你了。去自己宫里思过几日吧,想通了再来。”那刻,沛然竟似有些疲惫,背过身,摆摆手。 他忽然想起十九年前登上皇位的情景,当时他的长兄大贝勒密谋残害先皇,后被自己斩杀,一时心软的放过了他收养的儿子,以为不是血缘不足为患。那日,初见凌饶风,便觉不妥。后又派人细查他的底细,才发现这孩子竟是那个遗落的皇子。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听央儿说他才情卓越,却不入仕途,想来便是此原因了。虽现在无所作为,但若知央儿是皇家女,那时,又待如何呢。沛然想了良久,终于做出决定。 西苑林里,凌饶风苦等多时,那日,桂树下相约今日见‘他’所言的胞生姊妹。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为何还未来?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顿时心间焦急不已。 沛然乔装而来,见他左右徘徊,走不是留不是,平白添了几分好感。心中一番思量。便上前去言:“公子可姓凌?是否在等一位姑娘?”凌饶风急急回道:“是,是否她让您过来的?她在何处?是否安好?”沛然答:“她一切安好,但公主让我对你说,今天有事,没法过来了,请公子勿要等她了。”“公主?”凌饶风大惊。“是的,公主没有和你讲吗?她是本朝的长公主!先皇后逝前留下的女儿。”说罢,沛然便告辞离去。只见他怔怔愣住,仿似失魂落魄。 后几日,在城里的酒肆茶馆,常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抱杯怅然。一夜,酩酊大醉。他站在风中笑的凄凉,月色如水,将他映的有如鬼魅。他将余下的半壶酒向空中一抛,类似洒脱地笑道:“我本自诩一生无情,可自从遇见了你,我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疯子。”后又自言自语:“阿玛啊,阿玛啊,我已无为你报仇之心,可这般与他结亲,又怎对得起您呢。早年有誓,平淡一生。可偏偏是喜欢上了。。。” 叹世间安能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。 沛然听到此消息,静默许久。想起自己与先皇后松溪的故事来,人人只道是一则佳话,却不知其中内情。如今看到央儿和凌饶风,竟起了不忍之意。罢罢,一计浮现。沛然想,松溪也定是希望女儿幸福的。 此后,束央被下了禁足令,从此不许随意出宫。凌饶风更是远离,自那夜后,他决心不背弃父恩,从此淡然生活,消声觅迹。 【双瞳水波潋,切惜眼前人】 夏去秋来、又三月,转眼金桂已飘香。 这世事无常怎怨的人?恰似当日算命先生说的话:一切有为法,尽是因缘和合。缘起时起,缘灭时灭,不外如是。 这日,凌饶风从集市路过,见一处围满了人,皆窃窃私语,结伴交谈。只听得有人言:这上面说公主病情甚为严重,广招天下能医者。又有人应和:公主年纪轻轻怎得这样的怪疾呢。公主?怪疾?她怎么了?凌饶风急忙推开人群向前挤去,得入近前时,才发现是一张告示,写是:公主病情甚是严重,褚太医束手无策,故,广招天下能者神医治之。若病愈,赏农田三十亩,黄金万两!凌饶风顿感晕眩,这样高的价筹...她,她,不过三月,怎会这样?耳畔又听得人言:可知公主得的是什么病啊?一人答:不甚清楚,只知道前后去了二十多个神医了,都不见好... 都不见好...二十多个太医...都不见好...二十多个太医...凌饶风只觉神智也模糊了。 长街上一群孩子在跳着唱歌,忽然撞到这边,只听得歌声是: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惜取少年时。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... 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便突然惊醒,就即撕下了通告。 御花园,束央对琴兴叹。想起三月前皇阿玛将她禁足时说的话。“我们再打一赌,若他知你是公主身份,还会来找你,我便成全你们。期限仍是三月。”只记得当时她答:“那,皇阿玛,你这赌定输无疑!”可如今,三月的最后一天,为何他还未来? 弹起瑶琴,思良人。是一首《长相思》。只听琴声如泣如诉,脉脉情肠。行至****,却渐闻箫声段段和曲归来。琴瑟相和,缠绵悱恻,催人泪下。 日****尽花含烟,月明欲素愁不眠。赵瑟初停凤凰柱,蜀琴欲奏鸳鸯弦。此曲有意无人传,愿随春风寄燕然。忆君迢迢隔青天。昔时横波目,今作流泪泉。不信妾肠断,归来看取明镜前。(长相思曲词) 一曲罢了,束央怔怔泪落而下。凌饶风收起萧,行至她身后。缓缓拥她入怀。刚进宫里的时候,沛然便对他说了实情。这一切不过是个计谋,只是沛然不想他们错过的计谋。他对他说:“我什么都知道,只是逝者以矣,要珍惜眼前人啊!” 站在一旁的青青看到这样的场景。忽然想起初时小姐对她说的话: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便是心上人!此时,竟隐隐有些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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