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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怨情仇不过华胥一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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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smbaobao@smbaobao 5/24/2012 5:01:00 AM
那虎大吼一声,转身似人而立,皮毛下的虎爪一下子吐了出来,对着秦雅白扑上去。秦雅白正待躲开,却见前面不知何时出现的皇上正打马而来,意欲替她接下这一击。脑海顿时转过好几道想法,面色阴晴不定,动作也迟了一下。可这片刻之间,大虎已然扑进,再没有可逃之机。说时迟,那时快。秦雅白只觉浑身一震,被一股大力推开,沛然挡在秦雅白前面欲以拳相抵。时间似间断了一下,转而便听到空气中发出嘶的一声响,威力之大,非同小可,接着是一声受伤的闷哼,仿似极重。 秦雅白抬头看去,却猛然一怔,原来在那样的时刻,最后的关头,萧允钦也扑了上去,生生的挡下了他们,胸口便大虎爪抓出一条蜿蜒丑陋的痕迹来,流着鲜血,摔出老远。周围似乎一下静止了,秦雅白看着那样虚弱的萧允钦,只觉胸口异常阻塞,艰难的,喘不过气来。她原想以这装扮起来像几分早逝皇后的容颜来吸引皇上的注意,达到接近他的目的。如今,虽不是原计划,但也达成了所愿,紧急关头,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赌沛然对皇后的情意,却忽略了萧允钦对她的情意。结局她无碍,沛然无碍,所有的代价都被他接承去了。 秦雅白踉跄的跑到萧允钦身边,呆呆的不知所措看着他。萧允钦勉强的笑了笑,轻声说:“你没事吧。”秦雅白只觉脑袋疼的厉害,似有什么画面要破土而出。她喃喃的问:“为什么?”萧允钦苦笑:“你真的忘了我么。也罢,我快死了,忘了也好。”这时,大量侍卫来到,称护驾来迟,又赶快抬了王爷去救治。独剩秦雅白一人,她望着地下的殷殷血迹,红的那样夺目。思绪忽然飘去老远,整个人都恍惚起来。 》》》伍。 又回到记忆里的城门口,她孤单一人,遍身血污。嬷嬷的凄厉大喊还在她耳边回荡着、经久不息。可她的死却未阻挡下敌军的脚步,甚至还吸引了他们的目光。只一会儿,她便被好几个人拦住去路,逼近墙角再无路可逃。小小年纪的她在那时也感到了死亡的逼近,面前的人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,带着煞气恐怖无比。她流着眼泪跌坐在地上,那份不甘的仇恨在心里蔓延充斥着全身,却无力改变这强弱悬殊的现实,她打算认命了。 “住手!住手!”一束冠青衣满脸正气却带着微微狼狈的少年就这样闯入她的眼。他说:“我叫萧允钦,我不是坏人。”他缓缓扶起她:“我带你回家。”彼时,萧允钦是秦雅白生命中的一道曙光,在以后的日子里,他为她造了一座天堂。 萧允钦年少时一直在宫外生活,从不关乎政事,那是唯一一次跟随着将军去历练沙场,就那样巧合的遇到了秦雅白并救下了她,只是不知这缘分来的算好算坏?后来,萧允钦带着秦雅白回到他宫外柏城的屋子里,一住便是六年。 第一年里萧允钦在院内种了一棵梨树,只因为她说喜欢梨花。后来,梨树渐渐长大,秦雅白便在梨树下摆一方石桌凳。她说:“石的坚硬便如岁月长久。”萧允钦接下去说:“亦如你我。”秦雅白闻言深深的看着他,说:“但愿!”而后看向梨树,心中默默念叨:愿这梨花不照离人。 六年时间恰如指尖流沙,匆匆而过。也许美的事物总是消逝的快。六年里,她渐渐长为亭亭玉立的姑娘,他已然是弱冠成人。 直到那一天,院里的梨花纷纷扬落满地,风吹过,似旋风雪片悠扬婉转而下。秦雅白便在花雨中低头锄土,埋了一坛梅子酒在梨树下。说道:“允钦,我要离开一段时间,便让这酒作个见证。待我归来,我们在开坛对歌饮酒。”萧允钦一直不曾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,只道是一边关小臣的公子。秦雅白也不曾说过她的家仇国恨。俩人同样默契的选择了隐瞒的方法,过了这纯粹美好的六年。但是在彼此心里,都知道会有分离的那一天。只是没想到,这一天来得那样快。萧允钦僵硬的挤出一个微笑说:“我等你。”其实他们都知道,此次一别,相见何其之难。秦雅白转身的时候,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。她想,若还有命再见,必与他相守到老,不复分开。 》》》陆。 “允钦!”秦雅白大声喊着他的名字醒来,才发现自己是在帐篷里安好睡着。忽然记起马场的事,想来是她晕厥过去了,便立即起床奔去萧允钦的帐篷。 出了帐篷,便被侍卫拦下,她着急问道:“他怎么了,他怎么了?”那侍卫一脸为难,吞吞吐吐的说:“王爷,王爷...”“究竟是怎么了,你快说啊?”秦雅白越来越不安,大声吼着说。“姑娘,王爷,王爷已经走了。”侍卫说完,便小声抽泣起来。“王爷给姑娘留了话,希望姑娘有空便去柏城看看那梨树下的梅子酒。”秦雅白一时间只觉天地都旋转了,神智渐渐消散,脑海话语不断。他不能这样死,他还没有等到她归去,那梨树下梅子酒便是证据啊。萧允钦,你不能说话不算话! 忽然,这朦胧间,她看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似踏云而来,出现在她面前。缓缓说道:“我是这代华胥引的主人。华胥一引,乱世成殇。琴之所向,心之所想。喻之为梦,实乃幻境一场。那日,你刚出柏城,便遇上了我,实是缘分使然,我便为你弹上一曲、织了这梦。而现在你身边的这番光景,不过是你那时的心中所想结合现实而生出的幻境而已。我剔除了你记忆中的他,使你心无旁骛完成你血的誓言。现在,大仇得报。你有俩个选择:一是醒来。二是睡下去,若选二的话便把你尘世中的性命与我。” 秦雅白听言渐渐冷静下来,言:“你说,这是梦?不,这也是现实,若我执意报仇,得来的光景想来也是这般吧。只是你让我预先看到罢了。” 那女子清浅浅的笑着,问道:“纵使你报了仇,又如何?你得到了什么?你高兴吗?” 秦雅白扪心自问,她高兴吗?不,她不高兴。虽报了大仇,却失了心爱之人。霎时间恍然大悟。原来执着至今的事,不过也一场镜花水月。太多心结太多仇恨,不止累了己,也累了身边人。她感激的含笑说道:“我愿醒来。” 于是,又回到那年。梨花开的正盛,满树满繁,压弯了枝桠。他取出了埋下的酒,她从后面温暖的抱着他,像步入一个巨大幻梦,这才是她心之向往,是她一生都不愿醒来的华胥之境。他漆黑的发丝拂过她脸颊,有一棵小树从心底长起来,开出一树闪闪发光的花,相拥的阴影投入日光之下,盈满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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