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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汝昌曾与胡适争论《红楼梦》 借到珍本被惊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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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PK6518@pk6518 6/13/2012 10:03:00 AM
周汝昌与胡适的红学情结 周汝昌与胡适的关系,可以说也就是近百年红学发展史诸种纷纭纠缠的一个缩影。胡适于1921年发表《〈红楼梦〉考证》,取代蔡元培为代表的“索隐派”旧红学而创立“自传说”新红学,胡适也横空出世,成为一代红学宗师。但在此后30余年,自俞平伯1923年发表《〈红楼梦〉辨》之后,新红学实际上有些陷于停滞,并没有太多新的进展。索隐派的著作又出了两三种,其实仍然占领着红学的少半壁江山。 这一局面从根本上改观,在于一件事情,即周汝昌受胡适的鼓励和影响,写出了《〈红楼梦〉新证》。 胡适--“差不多没赞颂过《红楼梦》” 新红学乃胡适、俞平伯开山,周汝昌集大成,这已经是老生常谈。 胡适是周汝昌的“恩师”,但周汝昌后来谈及与胡适的关系时,一方面对胡适当年对自己的无私、热情帮助始终表示感谢,铭记终身,另一方面又多次申述自己与胡适学术立场的分歧,甚至似有“怨”言。而在“红学界”,有的人仍然在批判周汝昌“中了胡适的毒”且“不知悔改”,又有人责备周汝昌对胡适“人为地抹上许多污点”,似有“忘恩负义”之嫌。 这一切,岂不是一个万花筒?让人对红学愈增加了恍惚迷离、莫名其妙之感。其实,“理路”正深隐在这些万花筒的斑驳变幻之中。理路何在?就是“诗与学的'分'与'合'。 胡适除了是新红学的开山祖师之外,更是提倡白话文、新文学,反对文言文、旧文学之“五四新文化运动”的先锋和大将,他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的地位、他对中华文化之命运走向所起的“积极”和“消极”作用,本身就是一个有争议的课题。要评价胡适对红学发展的贡献与缺欠,其实是不能单论红学本身的,而必须对胡适这个“全人”作全方位的观照。胡适的贡献是“学”,而他的缺欠是“诗”。此话怎讲? 胡适对《红楼梦》版本和作者作考证,始终标榜的是“科学方法”,他对《红楼梦》文本本身其实不大感兴趣,也没有深度研究的实力。从根本上说,胡适是以西方文化为本位的。 胡适对中华传统文化是评价不高的。他曾说过:“中国的音乐、建筑、美术、雕刻在世界文化史上也没有地位。3000年前,商的雕刻也不怎么样。美术上,近年来都是模仿。文学上虽人才辈出,但古人路走错了,杜甫也只是会'对对子',少佳作啊! ”1929年,胡适发表《中国今日的文化冲突》,主张“全盘西化。一心一意走上世界化的路”。胡适作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的整理与考证,其目的和宗旨是:“整理国故,只是要还他一个本来面目,只是直叙事实而已,使人明了古文化不过如此。粪土与香土皆是事实,皆在被整理之列。 ”(朱洪《胡适大传》) 曹雪芹的《红楼梦》,却是中华传统文化所孕育的一粒最灿烂的明珠,是中华文化的“百科全书”和“一条主脉”,诗化和艺术化是其灵魂和核心。所以,胡适作为新红学的开山祖师,就成了一种悖论。他既在版本和作者的考证方面筚路蓝缕,功勋卓著,又对曹雪芹其人和《红楼梦》其书认识偏颇,自我表白“差不多没有说过一句赞颂《红楼梦》文学价值的话”,认为曹雪芹不过是一个“满族新旧王孙与汉军纨绔子弟的文人”。 周汝昌--感悟体会的诗人型学者 历史因缘际会,胡适助引周汝昌走上了红学研究之路,但从一开始,就产生了周汝昌和胡适的文化认同分歧。因为周汝昌正和胡适相反,是一个对中华传统文化衷心崇拜的人,他就读于燕京大学西语系,却得出汉字语言高于英语等西方语言的结论。他浸淫沉溺于传统的诗词、书法、琴箫、戏曲、禅宗、园林、古董、梅花大鼓、民间工艺……之中,痴迷不改,终生不衰,立志要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大真大善大美……因此,他把曹雪芹奉为天人,对曹雪芹原著《红楼梦》赞不绝口,相关联的就是对后四十回续书深恶痛绝,认为它篡变歪曲了曹雪芹原著的真思想和真艺术。故而也对胡适居然于此缺少感觉、推广程乙本《红楼梦》深为埋怨,后来屡加批评,并旁及胡适提倡白话文的功过。 胡适虽然写了“五四”后第一个白话诗集《尝试集》,本质上却不是一个诗人,他对曹雪芹和《红楼梦》太缺乏“理解的同情”。周汝昌却是一个地道的诗人型学者,而且是中华传统型诗人。加上其他条件,周汝昌进入曹雪芹的精神世界,一生都在感悟、体会、阐释着《红楼梦》的灵魂、精义。周汝昌实际上开创了不同于胡适、俞平伯的“新红学”之另一种新中国的“新红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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