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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后大学生出书批判中国教育:我不原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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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qiqisevenha@qiqisevenha 6/29/2012 12:40:00 PM
毕业于人大附中、就读于人民大学经济学院……21岁的钟道然有着令很多人羡慕的教育背景。而就是这样一位众人眼中的好学生、体制教育的成功者,却“离经叛道”向中国教育“宣战”,直言“我不原谅”中国教育体制,发出了90后铿锵有力的质疑声。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痛苦,现在的孩子又渴望着一种什么样的教育呢? 叛逆的“好”学生 钟道然从小就是个让家长骄傲的孩子:成绩一直很优秀,基本没上过补习班。从人大附中毕业,考入人民大学分数最高的专业之一。这一切,似乎预示着他的人生顺风顺水。 可钟道然知道,在他的身体里生长着两个“自己”:一个是表面上为了学业遵从考试原则的自己,而另一个是内心喜欢文艺充满叛逆的自己。 内心的叛逆,让高中阶段的钟道然做了不少叛逆的事。高一那年,两个女生因为迟到被班主任罚站半小时。钟道然认为这是体罚,“体内的正义感作祟,我为此给校长写了一封信状告班主任。”因为这封信的作用,那位老师向钟道然表示了歉意,并承诺不再用这样的方式罚学生。 另一种叛逆来自他的“樱桃小丸子”发型。这个内心腼腆的孩子,倔强地认定发型代表了他真实的自我,可却不想这一古怪的造型不被很多老师认可。 在高中一模考试前,老师终于忍无可忍,给他下了最后通牒:如果不剪发那下一个星期就别来上课。“所以我就干脆来一个‘买一送一’,连续两周没去学校。”最终,钟道然一模考试成绩非常优异,这一次对抗不了了之。 进大学倍感失落 和其他的中学生一样,钟道然会抱怨学习,也会为自己的成绩患得患失,他希望进入大学后,这一切都会改变。 可是进了大学,他才发现自己和周围同专业的很多学生一样,并不喜欢经济。“想象自己每天必须穿着西装革履朝九晚五出入写字楼,知道自己几点会做什么样的事。这样的生活让我无法忍受。”看着同学们为了取得好的成绩,为了今后的工作、读研和出国,努力经营着和老师的关系,钟道然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。 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成长,突然觉得自己成长中的最好时光都用于标准化的学习,“在这种学习方式中,我们的创造力和个性全部被标准化。我当时觉得我必须写一点什么,如果不写下来我就会死掉。” 曲折的出书过程 在接下来的9个月里,钟道然开始了艰苦的写作过程:查阅了数百本关于教育的书籍,研究国外的教育体制和古代的教育方式,试图进行逻辑性的分析和对比。 “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迫切地自发想做一件事。”为了写书,钟道然退了大二大部分的专业课,只选择自己喜欢的艺术类选修课学习。 写完书稿后,钟道然自己尝试联系了十几家出版社,虽然有几家表示过兴趣,可是最终都因为他比较激进的言辞观点而放弃。半年的时间里,他不停地在联系、修改、失望的过程中徘徊,差点丧失信心。 然而,所有的等待都换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。三联书店出版社看中了他的书稿,并承诺为其出版。同时,钟道然寄给易中天(微博)的书稿不仅得到了易中天的力挺,欣然为他写序,还将其推荐给了武汉大学(微博)前校长、著名教育家刘道玉。 写书的过程中,钟道然也慎重地思考了自己的未来。如今,他做出了一个更加另类的决定——将放弃现有的学业,希望能出国专心研读艺术学。 ■对话钟道然 写书挽救浪费的光阴 记者:书名《我不原谅》是一个很带情绪化的说法,是什么让你那么愤怒? 钟道然:我本来写的是“我不原谅中国教育”,可是后来觉得中国教育太过广泛,在易中天老师的建议下,改成了“我不原谅”。 我认为中国教育在标准化的模式下固定化我们的思维,整个教育过程就是驯化人的过程。我牺牲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,但是等高考完了,所学的所有东西就好像一个你花了很多精力写的文档,然后毫不犹豫扔进了回收站。 记者:你的同龄人是否都和你这样对教育充满不满? 钟道然:其实学生也都会抱怨,但也就是抱怨而已。我其实就像《皇帝的新衣》中那个说真话的孩子,做了别人没有去做的事而已。我不是简单地宣泄情绪,不是为了反抗而反抗,我认为其中有我的积淀和理性的思考。 记者:你看起来在现有教育下游刃有余,让很多人羡慕,为什么是你站出来反抗? 钟道然:就和我书里说的,我成绩好,不过就好比我的牢笼是金色的栅栏,甚至是金色的马桶,但改变不了它是个牢笼的现实。 渴望受益终生的教育 记者:在你的期望中,教育应该是怎么样的? 钟道然:就是让青少年按照他们所渴望的去学习,喜欢什么学习什么。国外有很多五花八门的课程,甚至会教学生如何去生活,如何做木工,如何谈恋爱,这些都会作为大学录取的参考。我觉得这些东西,才是会真正存在“硬盘”里的东西,终生受用。 记者:写这本书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? 钟道然:真的没有想过什么名利,我有三个目的,一个是挽救我白白流失的那些时光;二是我将其视作我的艺术创作,表达我个人的美学观点;最后,也作为我向我的偶像王尔德致敬的方式,我在书里用了很多他的语句。 记者:预期到自己的书可能带来的影响吗? 钟道然: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坐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。书出了以后,很多同龄人联系我,说我写出了他们的心声。还有易中天、杨东平老师的认可,也都是对我的鼓励。 记者:那对于争议的负面声音,你怎么看待,觉得自己是个“刺儿头”吗? 钟道然:有的人根本没有认真看我的书,就认为它幼稚。还有的人认为我“没有那么疼,叫那么大声干什么”。我不介意自己是个“刺儿头”,这是我的个性和独立性。 不代表90后只代表自己 记者:“80后”也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了中国教育,那就是韩寒。你怎么看80年代的韩寒和90年代的你? 钟道然:我欣赏韩寒不是因为他是作家,而是他赛车手的身份。如果他一直写作,可以过更闪耀安稳的人生,但是他却要拿那么多精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赛车,我觉得他是在尊重自己的内心。80后和90后,都是贴的标签而已,90后接触网络更早,个性更鲜明。我也不能代表90后,我只能代表我自己。 记者:接下去的道路,你准备弃商从艺了,也许意味着你的人生可能会动荡窘迫,你想过吗? 钟道然:我不喜欢我的人生是可以预见的。我觉得痛苦是必然的,要么选择痛苦的肉体,要么选择痛苦的灵魂。两者间,我只能选择拥有美好的灵魂但是痛苦的肉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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