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生 蒲宇伦 清明过后我的QQ邮箱里收到了一个邮件，那是开开心心发来的。打开邮件细览，一组照片令我十分感动；永宁城郊的荒坡，一群中年女在给一所长满杂草的坟墓除草，垒土，把四围打扫的干干净净，拜鲜花和祭品，点起香烛，虔诚的鞠躬。他们在为谁扫墓？ 我把照片一张张放大，啊！原来是一群已退休的学生在给老师扫墓。一块三尺多高的石碑刻着“贺公维谷之墓”几个不太恭整的字，几块十分粗造的毛石垒砌坟墓。看样子是没有多少人来此祭扫过墓里的亡人。也许是因为贺老先生没有儿女的缘故，也许是后人太远太忙了吧。 48年前的九月，开学已经半个月了，我奉令由一所 偏辟农村小学，调到县的重点实验小学，别人看来我是个受领导看重的有培养前途的幸运者，那时只有实验小学才有在全县挑选教师的特权，但是我却有苦难言，因为刚刚才结婚，人才从重庆调来，小窝尚未垒起，又要承受分离相思之苦了。但那时只有服从，只有奴棣般接受安排。来到实验小学，原来是说调文教科视导组，报到之后，领导讲毕业班正差一名语文教师，于是我被选中。校长把我引见给六年级的班主任贺老师。这位50开外的贺老师，脸有个黑的胎印，瘦肖的面容带着的笑容，他向我介绍另一位少先队辅导员，教音乐的玉华老师。然后去教室里，给学生介绍，40多位孩子都穿着队服佩戴着红领巾。在一阵烈的掌声中我跟着贺老师走了讲台。说实话那时我的心有点虚，因为在乡下教书少见世面，实验学校，要求不同了。第一次和学生见面，只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，提出一个要求；每个同学明天开始都要带个本子写记。就这样我开始同44位孩子打起了道。贺老师是孩子们公认的贺，因为他太学生了。 一年的时光我担任副班主任，少先队辅导员教语文，把孩子们送毕业。孩子们在长，我在教学也在熟，贺老师的敬业精神，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心护，对同事的宽容和真心帮助，是我的楷模，其实他也是我的指导师，令我终生难忘。 贺老师曾经做过幼儿园园长，唱歌跳舞都很活跃，在小学高年级任教多年，数学课的教材已经融化在脑子里了，他讲课完全可以丢开课本，凭着记忆讲得清清楚楚，学生也重点掌握方法，学起来轻松愉快。他的数学教学常常联系学生的生活实际，开发学生的智力，每次考试多为优等绩。因为是实验学校经常有领导和外地参观团来听课，学校唯一的毕业班，经常接受这种检验。语文的作文公开课， 由听课的人当场出题目，提要求，学生平时写记，写小作文，练习的机会多了，接受检查的多了，见惯不惊，学生们很自觉，配合也挺默契，现场写出七，八百字的文章，通顺，流畅，主题突出，常常受到听课领导和客人的赞扬。贺老师除了自己教学认真，还经常帮助我完语文的辅助训练；比如学生每天来的记本，他要帮助阅览写评语，他通过记了解学生的思想，使班主任工作有的放矢。每次作文，要通过评讲，评选出一批优秀文章，贺老师便亲自督促学生重新抄写装订册，挂在墙展示，励学生。 贺老师对学生的教育一视同仁，有教无类，有两个农村的孩子家庭很穷，他常常送他们笔和本子，组织班干部到穷孩子家里去参观接受教育，帮助解决困难。 那时阶级斗争开始升，在学校也强调贯彻阶级路线，有些学生家庭出不好，有的父社会关系复杂，甚至有关管杀，但是贺老师对学生只看本人，对学生都要关心教育护。毕业班升中，学生们的绩总体名列前茅，实验学校质量乘，理所应当，按就多数学生都能够升入县的重点中学。可是，当录取通知发下来时，偏偏有几个绩不错的学生落榜了。十几岁的娃娃，遭到如此不公 ，贺老师像一样安慰他们，他心中也明白，这是贯彻阶级路线的结果，但他又不能直接把这些告诉学生，那样更会伤他们的心。新学期快要开学了，贺老师在忙什么呢? 除了要把得到通知的学生送给中学校，希望孩子们在中学发展更好，另一方面要把没有考中学的孩子送给家长，学习不停，明年再考，有几个绩好为被录取的学生，贺老师心里很难受，好像自己心灵也烙下了阶级的伤痕。他跑去区联系了一所民办中学，好说歹说才帮几个特殊的孩子，找到了一个求知的学校。贺 可以说对每一个学生都负责到底，所以孩子们对他特别的尊敬，毕业后经常 去家里看望老师。 文革结束不久贺老师，积劳疾，还未到退休年龄就离开了人世！经历了10年灾难，知青下乡接受再教育，这批学生经受了重重考验，磨练了意志和品格。改革开放以后，他们各自有了展示才华的机会，有的考了大学，有的当了教师，医生，有的当了企业家，有的从政走了各级领导岗位。那几个曾经被公办中学划为另类的学生，因为自己努力，因为遇了思想解放的大好时机，居然了县的面人物。时间在无地奔流着，人生的旅途在前行着，少年，青年，中年，壮年，老年，几十年的光过得太快太快了。48年前同贺老师在一起教过的学生，而今都已经是花甲之人了，他们都已离岗休息，尽享天伦之乐，他们常常聚会，流人生感悟，他们的心目中还记住小学时的老师，这份师生的真是多么的珍贵。今年的清明他们组织了一次特别的同学会，那就是给贺老师扫墓。贺老师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感到快乐，幸福， 也一定在开心地微笑！ 感谢开开心心给我发来了这组珍贵的照片，我深深的向同学们致谢，问好，我为你们开心快乐步入幸福晚年，生活得光灿烂祝福！让这种最珍贵的师生谊长存，直到永远永远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