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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
楼主
来源:cedartree@cedartree 7/4/2012 4:14:00 AM
许久以来都有一个愿望,那就是用文字描述亲。但羞于才疏学浅,一直不敢起笔,今天终于鼓起勇。就算是再烂的文笔,也不能是我对亲的敬仰而怯步。 不知道把伟大用在亲合不合适,但她对平凡而伟大绝对担当得起. 亲是家里的大媳,她嫁到家里的时候,几个小叔年龄都还小,奶奶体弱多病,姥姥瘫痪在,自然而然,家里一切家务重担,理所应当的落在她的,当时的亲有多么的辛苦我不敢说。但从我懵懂的记事时起,只是觉得见亲的机会很少,早起来,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亲,是放在炕的馒,晚不用多说,很多时候是在哭声中不知不觉的睡着。 我四岁那一年,奶奶离开了,奶奶给我的印象不多,只是记得饿了的时候她会从墙抠一块土放在我的里,后来亲说那是因为奶奶有病的缘故。但不同的版本我是从姑姑哪里知道的,姑姑说从我生下来奶奶就很生,因为要照顾我,会占用亲挣工分的时间,我不知道该听谁的,但我更愿意相信亲的话,可是姑姑是奶奶的亲生女儿,她说奶奶的不是,显然也不合适呀,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亲不愿让小时候的记忆给我人生带来负面的影响,她要我做一个善良的人,懂得理解别人。 我七岁那一年,有了弟弟,亲依旧是那么的忙碌,给一家人洗衣做饭,下地干活,她会在照顾弟弟的同时,告诉我怎样帮她看孩子,会在做饭的时候,我烧锅,她会在早起来第一件事是喊我起来扫院子,会在吃完饭刚放下碗,让我去放羊,慢慢地,我习惯了,不过对亲的怨恨也随之增加。说实话那么小的年龄看一天娃就已经很累了,更不用说还要做饭,不过说归说,明天一切照旧,那是一个我到现在都不敢想起的噩梦,亲还是早早的起,把苞谷下到锅里,还是照旧的把我醒,让我起来烧锅,也许是真的累了,也许是无言的抗,那一天因为我的懒惰,家里唯一的一间茅草房着火了,好心的村民救出了我和弟弟,亲回来打了我,父亲打了亲,不是因为亲打我,是因为房子没了,我记的很清楚,亲没有哭,而是给我舀了一碗夹生的饭,她说:吃吧,今天只有这饭,我要你记住,大人的每一句话,代的每一件事,你都要做到,虽然你还小,但从小看大,房子没有了可以盖,如果你教不好是没有从开始的机会的,知道不,亲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很大,我很害怕,那是不太懂她的意思。只知道这碗饭一定要吃。 我十岁那一年有了,的到来是个偶然,舅舅受封建思想的影响,一直想要个娃,但当时的计划生育很紧的,没办法舅舅让抱养了,当时亲也很为难,因为家里真的很拮据,养我和弟弟已经让她很费劲了,没办法,善良又一次让坚定了决心,再苦再累把孩子养大。 我十三岁那年,又来了弟弟,弟弟是二叔生的,二叔在城里班,按当时的况,单位知道有可能开除他,他们把孩子给亲抱了回来,让亲帮忙,亲很犹豫,一个是家里的况,一个是养育孩子的操心,亲说我自己的孩子养得好与坏,不要紧,包括我的女儿,但你的孩子我真的担不起这个心呀,吃喝我都不怕就是不让他们吃饱,也不会饿着你娃的,就是怕看不好,但最终她还是收下了弟弟,这下四个孩子,亲真的忙坏了 ,说好了给小弟每个月三十块钱的生活费,可不是每个月都那么准时,再加家里的况,真的没有能往进贴的钱,亲很要强,从来不开给二叔说,唯一求了二叔一件事,就是让他给父亲在城里找了个清洁工的工作,那是一个长三公里的市场,每天晚九点收摊后,父亲打扫,把所有的垃圾用架子车拉到路,再把垃圾一筐筐背到垃圾台,父亲的肩从来都是糊糊的,就是这样的工作,一个月450元,有了这笔钱,家里宽裕了,可是亲的活更重了,家里所有的一切都要她一个人干,那时我中,学习很紧,但照顾家和替亲分担又是我必须做的,正好那时候大家都在栽果树,亲毅然决定也要栽果树,果树的做务真的很难 ,加之亲又不识字,学习的难度可想而知,那一年果树苗子很紧,栽到地里就要看,要不就会被,没办法亲晚就到地里看树,我在家里看几个孩子,小弟还小,真的很闹,我就和亲商量,我晚看树,她在家看孩子,没办法,亲答应了,看树的条件很艰苦,就是在一个麦草垛里掏个窟窿,钻在里边,拿个手电筒,听见动静,起来转转,可我总是睡着,醒来后总是发现亲在那里转,严冬的天可想而知,亲看我醒来,就会说 ,没事,孩子都睡着了,我来转转 ,你明天还要学呢,学的时间亲会给我拿来毛巾洗脸,会把自行车给推来给我,会给我带一天的饭菜,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冬天,我们有了自己的果园。 为了让小弟吃好,体好,卖了的羊,又买回来了,在我的记忆中,亲的奶不够,弟弟都是吃熟面长大的,小弟不一样,他有羊奶,可就算是亲这样的用心,孩子感冒也是难免的,小弟感冒了,发烧,医生让住院,我们都很怕,怕二叔会怪亲,不想给他说,可是亲毅然决定告诉二叔,因为城里的医疗条件好,就这样亲有了她第一次进城的机会,也是这一次,我第一次看见了亲流泪,估计是受了委屈,但她坚持说是孩子病好了,高兴地。不过以后的几天,她的绪真的很糟,经常无端的发火,老骂我们不争,不给大人分担,我那时也是因为家里的事,学习绩下降的厉害,再加被亲的责骂,很是委屈,有了一种离开家的想法,也就是那一年,我当兵了,亲很委屈,觉得是她耽搁了我,我临走时,她说,我不赞你当兵,不为别的,只是你爸当了八年回家了,还是农民,你觉得你行吗?不行就不要费时间,直接在家当农民好了,我当时只是想脱离这样的生活,说实话,是逃避。我说:我非去不可,好:那你听着,要是不想当农民,去了你就不要回来。 许多年过去了,现在想想,亲当时并不是嫌我不帮她干家务,她是想我好好读书,出人地,我决定当兵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,所以她很愤,说实话,我到部队后,为了亲这句话也是一连四年都没有回家,只是觉得亲很不理解我,收到家里的来信,已经是我在部队的第五个年了,二叔把孩子接走了,亲希望我回家看看,我到家的时候,亲不是动,而是拿出了对我来说一直都很神秘的大包小包,这些都是二回来的时候拿的,不知道为什么,亲一直不让看,我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给我很多遐想的包,除了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外,一无所有,我回看亲,她又一次流泪了,她说,以前不你看,是怕把你的绪带给孩子,现在孩子走了,你看,是要你知道被人看不起的滋味,你不好好学,你选择了当兵,我不愿意,但无法阻挡,因为我就是个农民,给你的只能是吃饱穿暖,你的路是你走的,是个子汉,你走出个样来。 我在家里呆了一天被亲“赶”走了,我知道,这一次该怎么做。 亲从不给我说家里的事,关于亲所受的苦难,艰辛,我都是从姑姑那里知道的,奶奶不在了,亲要照顾爷爷和家里的几个小叔,可是爷爷脾不好,稍有不慎,爷爷就会让几个小叔打亲,可亲从来不说,只说自己做的不好,有一次亲为了赶工分,做饭迟了,爷爷让几个小叔把亲关在房子,然后把门窗封死,他要惩罚亲,幸好姑姑赶来,要不亲可能到不了今天,可就是这样,亲毫无怨言,依旧为这个家默默付出。几个小叔相继家,亲也稍微轻松了,可就在这时,爷爷中风,卧不起,几个小叔不管,说要看亲的榜样,因为亲是老大,亲说是不是老大,我都管,村里的人都劝亲,不让管,因为爷爷对亲的所作所为,村里人看不惯,说要亲管爷爷,除非太从西边出来,就连姑姑都不要亲管,说是爷爷作孽大多,亏欠亲的太多,没有做大人的样子,你不管,村里没人说你,亲说,不是村里人怎么说,而是我要管,这是我的责任,就这样,在爷爷卧的十三年时间里,亲悉心照顾,是他在幸福和内疚中度过了晚年,亲的这一举动被村里人传为佳话,都说亲好人有好报。 到了为人父的年龄,回想起亲的点点滴滴,泪如雨下,泣不声。亲一直用她的善良,无私,大度来指引着我,使我在人生的道路不会茫。对亲的敬仰,我不祈求词语能表达,对亲的感,我不希望言语来代替,同样对亲的孝顺,我会用行动来体现。 真心希望我的亲快乐,健康,长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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