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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怎么就醉的一塌糊涂
楼主
来源:Tvbamen@tvbamen 7/28/2012 4:18:00 PM
大概已经有二十年时间滴酒不沾了。每次说到喝酒,我总能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景。当时我很年轻,似乎精力也充沛,好像总有用不完的力。那时候的社会好像和今天也不一样,虽说也在改革,可传统的东西似乎还占着相当的比例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是那么融洽,那么的和谐。不想今天,市场经济了,什么东西稍不注意,就有可能让钞票开了玩笑。甚或会让生命失去分量。 记得那是在世纪九十年代,突然有一天晚我感到自己的肝区隐隐作痛,开始还没在乎,可到了后半疼痛加剧,都把我从睡梦中给拉醒过来。我出生在医学世家,自然有些这方面的知识,第二天去班时就一直不舒服,所以就去医院检查,当时县里的医院条件不好,检查了半天最后也没有给个结论。 我就是医院的子弟,大家都认识我,所以建议我去省城医院确诊。尽管肝区疼痛不止,但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担心什么。因为年轻,觉得生命在我这里就是一种自然的存在。当时的县人劳局长和我是好朋友,我打电话借他的车子,他说让我顺便捎他们单位的一位同志,也是肝区不舒服,也想去医院看看。 都是熟人,这有什么不可以呢。选了一个周一,我们起的很早,等到省城的时候是刚刚早晨八点钟,我们看了医生,然后去,做CT,正是折腾了一个午。一切都做完了,留下来的就是等检查结果了。于是我们住在离医院不远的小旅馆里。那时候的人和现在不一样。干什么都讲究排场。当时好像正是盛夏,小旅馆里没有空调,只有个小风扇,当时我两住一间房子,的是一宿都没有合眼。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起去医院,一同挂号,一同去医生那里看结果。我记得很清楚。我们两人都坐在医生边。医生拿着检查结果看了半天,最后说我的名字,问我来没有来家属。我当时一听这话,心不由紧紧地收在了一起。这是中的传统,当病严重的时候,医生总是要问问家属在不在。好像许多话只能给家属说。 本来就是来做个检查的,怎么可能带家属呢。好在我当时也是从部队回来没几年,那种军人对生命的理解还没有淡漠,所以就笑着对医生说,让他不要在意,直接就可以给我说。当时大夫说了,说我的肝脏损害的已经很厉害了。不像和我一起同去的人,人家的病还很轻,吃点就可以了。我的肝已经是脂肪肝很严重了,再不采取措施,就会很麻烦的。人生病是正常的,可是肝脏的病我也知道不是闹着玩的。所以我就问医生,除了治疗,我自己还应该注意些什么。 大夫是因为老大夫,他用手扶了扶架在鼻梁的老花镜说,年轻人大概很喝酒吧。如果还想让生命继续,从现在开始就一滴和酒精有关的饮料就再也不能喝了。大夫说得很严厉。当然我当时也听得很认真。既然和生命联系在一起,我就是在无所谓,也不敢拿生命开玩笑了。也就是从那一次以后,我彻底喝酒断绝了关系。 当时回到县,我就给自己请了一年的假,专心致志在家进行治疗。后来还是当时我们的县委书记把我到他办公室,说病不能不治,但是呆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。年轻人,说不定班还有些好。就这样,一年之后我又开始班了。当然了,大家知道,肝病比不得疼脑什么病,治疗了一年,我还得去省城在检查一番,看看疗效怎么样。 当时我已经是单位的一把手了,单位有车。所以想去也就比过去简单了。不过我走的时候想到了和我一起去检查的那位人劳局的同志。于是和他联系,问他去不去一起做个检查。看是他还犹豫,说现在单位事很多,他实在是离不开。而且他还悄悄告诉我,最近组织一直在关注他,想提拔他当副局长。所以他得特别的卖力才行。 我说那就赶个周末去。当时我妻子正好在一家条件很好的医院进修,我说可以让她帮我们安排,用不了多长时间。说不定当天就可以回家的。可能就是这个当天可以回家,让他动心了。于是他答应和我一起去。 时间选在周末,我们同样是去的很早,到了医院刚好班。妻子这时已经把一切手续都办理好了。不过他看到我的那位同僚,眼睛一眯,悄悄对我说,他的脸怎么会那么的不好呢?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。我当时还开玩笑说,本来就是黑人,怎么会是脸不好呢。我们当时先是去做CT,然后正准备做别的检查。可是CT的结果因为有妻子在那里,所以出来得比平要快很多。 我记得很清楚,当时妻子把我到没人的地方,悄悄的告诉我说,我的那位同僚的病很麻烦了,已经到了晚期,按照这个况,最多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。我当时有点蒙,这怎么可能呢?一年前他比我要好很多,怎么才一年时间,他就会了这个样子。妻子对我说,人不能再回去了,需要马住院治疗。 看在真的是不能再回家了。我赶紧给朋友打电话,告诉他们单位的人现在的况。我记得当天晚朋友就来了,那一我们住在一间房子,当时朋友坐在铺不停地烟,我看他愁眉苦脸,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同志患这样的病有些不能接受。于是我就劝他,说生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可朋友的一段话当时就让我有些感到惋惜。朋友说,是他害了同志。本来就有肝病,本来就不该喝酒,至于说当什么副局长更是滑稽可笑。 朋友说,按说就不该让他在当办公室主任了,这个岗位就是喝酒的岗位。真的是太不应该了。尽管我们一直给住院的他保密,可是我感觉得到,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点什么,只是也不愿意说出来。因为在省城医院只住了三天,他就要出院回家,说在县里随便吃点就可以了。大家拗不过他,再说人家省城医院也觉得没有治疗的意义了,所以三天之后我们就回家,然后他住在了县医院里。 没过几天,我就听朋友说,他况不好,已经有了昏症状。肝昏意味着什么,我是知道的。于是我赶紧去医院看望他,当时正赶他还清醒。看见我他断断续续的说,千万注意别劳累,千万注意别喝酒。我当时握着他的手,点点。很快他就昏过去了,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。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啦,我总是心压抑,总也释怀不了。其实现实生活中大家都觉得我挺好的。我也举得挺好的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走不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影子,总觉得这种影子是生命的死敌。尽管我努力在摆脱,可始终没有效果。昨天是周末,我想去省城,尽管没有任何事,可我觉得离开县城,也许心会好一些。 昨天早晨,我们一家三就去省城了。因为没有既定的让事要做,所以就一直呆在宾馆里,到了下午,突然天乌云密布,刮起大风,看架势是要来一场风雨了。可是风刮了几个小时,乌云散了,雨没有下。倒是听说首都下了六十年不遇的大雨,已经死人了。还有人在街道游泳呢。 我感到庆幸,至少我们省城没有那样的报应。吃了午饭,我就开始联系省城的朋友,既然无事,就和朋友摆摆龙门阵也是个不错的事。和朋友一联系,朋友大概也是压抑太久了,马要请我去喝茶。我答应了,于是我就按照人家说的地址去了。可到了地方才知道,那里根本不是什么茶社,而是酒馆。朋友比我去的早,看见我就说,好久不见,看不错呀。是不是正是风得意时呢。 我并不接他的话,直接就问,不是说好去喝茶,怎么会来到酒馆呢。难道不知道我不能喝酒吗?朋友瞪大眼睛说,怎么会不知道呢。知道由于能怎么样,过去不能喝酒,不就等一现在不能喝酒。时代变了,什么都是可以变的。看来朋友多不见又大升华啦!既然来了,我也不能转就走,心想就陪陪朋友,看他还能什么精! 酒馆里人很多,我没想到,这么的天,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喝酒。酒馆档次也很不错。这个我想到了,因为朋友当今也算是大款级的人物了。人家当年和我在省委校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是级干部了,当时我还是个小科员呢。后来人家下海了,开始去了深圳,过了几年又回来了,瞅准了房地产生意,结果没过两年大发,而且是发的一塌糊涂。我做伏尔加的时候,人家就坐奔驰。如今坐的是顶级配置的路虎,听说好几百万。看来这世界也真说不明白。当然了,说明白了,怎么还能是特主义呢。 我俩刚坐下,就又来了几位客人,看样子都是他邀请的。个个的装扮一看也绝对是款爷。他给我介绍,这个价十几亿,那个价几千万。正和他们坐在一起,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逃学出来的小学生。开始我还一直坚守,滴酒不沾。不过后来他们的酒越来越高档,朋友说我既然不能喝白酒,那就来一瓶拉菲。我虽不喝酒,但好酒的名字我还是知道几个的。就说这拉菲,也算是顶级红酒了。好在今天不是公务,要不然让记者一,天晓得又会发什么事。 开始我觉得朋友盛难却,心想就喝一杯吧,因为长了半个世界,只是听说过拉菲,还从来没有染过唇呢。喝了一杯,没觉得有什么特别,也可能是好多年不喝酒了,生疏了酒的美妙。倒觉得这酒就像是苦涩的毒。不过看到他们狂饮不止,那种豪爽,那种惬意,一下子勾起了我的一种梦想和幻觉。 慢慢的,我也开始加入他们的行列,开始和他们一起大喝特喝起来。我记不得是不是我一人喝完了一瓶拉菲,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还喝了什么酒。正喝到最后,我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宇宙空间里。眼前的人也变得不知道是高还是矮,也看不清是胖还是瘦。总之我的心智已经全了,最后怎么回到宾馆我都不知道。到今天早晨起来,我还是感到晕乎乎的,眼前的一切还都稳定不住。 可我知道我还得回家,因为明天就要班。尽管我不喜欢班,可这就是责任,生命里不存在的愿不愿意都得去做。早点没吃,午饭也没吃。下午两点钟了,我觉得好像大脑晃动小了,所以才敢和家人一起回家…… 走在高速路,我就一直没有想明白,坚守了二十年滴酒不沾,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中就被攻破了呢?是我无能,还是生命也该为自己的体验找点理由?我越想越觉得混沌,以至于最后我只能把车速放在七十码,只能走在高速路的事故车道,任由车子和我的大脑错前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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