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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行,从这里出发的旅程最短——卡奇社专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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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ding8yapgai88892q0g@ding8yapgai88892q0g 9/26/2012 9:45:00 PM
【卡奇社】 颗粒:主唱、词曲 FLY:编曲、制作 2005年3月成立到2006年7月期间,他们完成了15首作品的创作。乐队原名“FLYUP”,2005年6月曾发表过单曲《猫咪》,受到INDIE乐迷的关注。2005年7月,乐队更名为“卡奇社”。 2007年4月,乐队发行首张专辑《日光倾城》,迅速吸引了业界的广泛关注,歌迷反响热烈,被誉为“2007年最惊艳的一道电音光芒”。 2008年元旦,乐队发行限量版LIVE HOUSE演唱会DVD《行走的蜜月》,并随DVD附送一张包含两首歌曲的EP唱片。 2012年,时隔五年乐队重新上路,作为“2012行乐计划”系列演出的一支参演乐队,并以“逆行“为主题进行巡演,自南向北途经广州、成都、北京等多个城市,并即将参演十一期间在上海、武汉、天津的2012第一届梦象音乐节。 【现场】 七月的北京炙热浮躁,夜晚的MAO live house门口已经有不少乐迷买了冷饮坐在台阶上耐心等待,离开场还有不到两小时,门不停地被打开,有更多的人要进来。 我站在离舞台五米开外的地方看他们的演出。五年前,他们是赤裸的红色,如同梦境中冲向天空骄傲绽放的曼陀罗花般任性、哀愁。如今,主唱颗粒和Fly这两个年轻人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,颗粒戴红色头巾,唇下右侧的一颗小尖钉依然桀骜地存在着,Fly头发扎起并蓄了胡须。 闭上眼睛听他们唱歌,心底尘封许久的那些爱即使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却忽然开始缓缓苏醒,重新活过来,眼角开始潮湿地流着汗。 颗粒唱“被它唤醒的生命短暂一瞬,偶然丢失的彩色化作了粉末”,耳朵里所有的声音嚣张地波澜起来,像是看到石头森林开出了花。 台下的歌迷大多是安静听歌、情绪平缓的“小清新”,以至于在卡奇社演完最后一首歌说了再见后,大家就默默地站在舞台下静默着,不舍得离开,但也怯于开口喊“安可”。直到有人在小声地念着他们的名字和没有唱的歌,声音慢慢变大,他们这才拿着吉他跑上来,颗粒撒娇地说,“我们有安可曲的,你们不喊我们在后面快急死啦”。 五年过去,如今的卡奇社如同清晨刺向双眼的一道明亮的光芒,大幕落下,依旧明媚美丽。重新开始上路的他们已然不再是半岛小城的腼腆男孩和小小姑娘,然而眼睛里的那些干净还在,一如他们身上的白色衬衣般坦然。 【专访】 ※那个惊梦的日光倾城慢慢驶远了※ “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,从低处回家稍纵即逝的快乐。” ——卡奇社《日光倾城》 五年前,他们发布了属于自己的首张专辑。唯美的电音绽放成最纯粹的轻灵之音,微妙的字里行间传达着私密的内心世界,让很多歌迷无法忘怀。 五年前,他们倏而消失,如同他们的音乐般自由散漫。我们就当做是他们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了吧,一边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他们旅行中的样子,一边享受着他们带给我们那稍纵即逝的快乐。 《文周》:自从《日光倾城》发片之后的五年里,卡奇社都在忙些什么呢? 颗粒:我自己开了家淘宝店(做服装),忙生活吧。我在北京做上一张专辑的时候放弃了一段时间,后来发现在北京没法维持生活,就回去继续经营,想先把日子过好。店铺里有现成的原单,也有我自己做设计然后由合作厂来生产的。这次回去之后有一个定位,风格类似欧美简约时装,但是现在要转换新的思路,慢慢稳定之后我也想加入类似卡奇社一样的创造性比较强的东西。 Fly:之前我一直在北京做乐手,北京生活成本很高。那时候越来越觉得生活品质降低,很难再有创作的心情和灵感,那样的生活我不是很喜欢。所以去年我离开北京,跟女朋友一起在福州开了个小酒吧,类似咖啡馆那种,也接触到了除音乐人以外的很多圈子的人,生活视野也开阔了,觉得状态越来越好。 《文周》:这几年关于音乐方面有没有新动作呢? 颗粒:没有哎,我们俩就是没事听听歌,摸摸乐器,有感觉了就写一些作品,没有想象中那么专业的状态。 Fly:我们不属于不适合签公司那种特别独立的乐队,但是签了之后可能也会发现有些束缚。所以就一直自己慢慢做,也不着急。 《文周》:卡奇社的豆瓣小组里有乐迷曾经发起过一个投票,让大家去选自己最喜欢的一首《日光倾城》里的歌,我记得当时得票最高的是《日光倾城》和《游园惊梦》,那上一张专辑你们最满意的歌是那首呢,或者说最满意的部分是什么呢? 颗粒:词曲方面我最喜欢的是《红色》,像是一种欲望的力量。 Fly:《游园惊梦》的编曲我最满意,有东方民俗感也有西洋的内容,结合起来比较轻松融洽。 《文周》:08年初的时候乐队出了一张演唱会的DVD,附送的EP里面有首很多乐迷非常喜欢的歌叫《世界末日的某个角落》,能不能谈谈这首歌与前自然卷主唱魏如萱的合作? 颗粒:其实我没有跟她有面对面的直接合作,当时写了这首歌,她和公司觉得很不错也希望放在她的专辑里,所以在她录好之后发给我,我再把我的声音加进去。我们两个人演绎这首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,她的声音浮在上面,有点飘也很柔,我唱腔比较硬,棱角比较分明些。 ※欢乐时光总短暂,不说拜拜如何再来?※ “走一步退一步你在地球漫步,退一步走一步我在月球迷路” ——卡奇社《迷路》 沉寂五年后,他们重新起飞,并缓缓降落。颗粒说,“这几年有人争论着唱片业到底死没死。我不管他死或不死,反正音乐是永生的。” 卡奇社不喜欢计划,也不喜欢目标,不喜欢高喊music is my life,他们更喜欢没有期望的聚会。 《文周》:此次巡演的主题是“逆行”,在文案中你们说“卡奇社的音乐风格如果硬要贴标签那就只有一个——‘幸运’——这两个字具体指的什么?” 颗粒:就是觉得我们什么事都没做,只是跟大家一样喜欢听歌,坚持听歌,相比之下唯一不同就是有作品而已,怎么就成了音乐人了呢,还有这么多人支持。文案是我写的,就好比昨天是这样过的,中间经过了那么久,虽然周围的风景和人都有变化,但是今天上路后发现什么都和从前一样,像是迅速倒流回去了,很微妙。 《文周》:这次巡演中在音乐里渗透了一些新的风格,歌迷反响怎么样? Fly:因为我们现在音乐的感觉有些变化,是不同于五年前那张专辑时状态的,但很多以前的歌迷还是停留在之前的状态里,现在听一时半会儿可能转不过来。比如我们在广州演出的时候,主办方还准备了很多板凳,在福州的时候大家听歌的时候席地而坐,还是过去那种比较清新的状态。 颗粒:其实我们现在的音乐里有加入一些新的音乐元素,你可以slow down也可以在比较up的时候就up一下,都没有关系,觉得自然舒服就好啦。 《文周》:很多人在谈论一些独立音乐时,会把你们跟很多类似的乐队放在一起,比如与非门、龙宽九段、自然卷等等,但相比之下你们的音乐也有很多不同,比如有传统文化内容的融入,中国古典文学对你的音乐创作影响深吗? 颗粒:每个时期喜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,那时候因为之前看了比较多的古典文学,所以歌词写得比较具象,后来慢慢发现其实中国文化是比较抽象的。那些作品是对当时的自己的一种认同感,但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,对中国文化的喜欢有很多种层次,现在我觉得它就存在在我们身边,所以顺其自然就好。 《文周》:青岛这个城市给你们怎样的一种影响? 颗粒:它很开放,也很安静,没有极度热闹,也没有特别落寞,实际上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城市。但因为是家,所以觉得什么都有。在我们的心里很完美也不可替代。 《文周》:巡演中途径的城市中印象比较深的是哪里? 颗粒:成都。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成都吧。很轻缓,很自由,很舒适,这一点很像青岛。 Fly:我们在成都待了一个星期,去了很多酒吧,非常舒服,很安静。刚到北京的时候会觉得整个城市的氛围都很躁,跟成都相比会有很强烈的反差,有一点点不习惯。 ※我们都知道你们不止这样而已※ “而那些鱼可以忘乎所以,黑夜也会有专属于它的轮廓。” ——卡奇社《猫咪》 在北京MAO live hosue演出前的下午,我们看着他们认真地调音,努力把握和保证每一个音符和音色的流畅,整个过程显得十分轻松愉快。五年前,年轻的他们演了一场“后生可畏”的戏,如今在逆行的旅途中,他们在寻找安乐窝的路上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 颗粒说,“我觉得不是我们在写歌,而是发现她们。音乐就在那,你只是从Ktv的电脑上把它调出来,然后和愿意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一块唱唱。活着这个行为远比做个乐队要博大的多。” 《文周》:今晚的演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,或者加入了哪些新的内容和元素? Fly:今晚的演出以及这次巡演都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——我们还是会唱老歌,但是编曲会有些改变;会有些之前写好的,但没有发表过的半老不新的歌;还会有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新做的部分音乐,风格和内容上都会有一些变化。 《文周》:想对之前的歌迷们说些什么呢,让他们去接受你们的新变化。 Fly:顺其自然吧,前几次演出的时候我会想,现在的节奏这么欢快,会希望大家跳一跳,high起来,后来觉得还是慢慢接受比较好吧。 颗粒:我觉得能来看就已经很牛掰啦,毕竟都消失五年了呀,真的谢谢大家。 【记者手记】 五年前刚刚进入大学开始听卡奇社,当时的我是个聆听者。如今我有幸成为记录者,我告诉自己,须得用一杆真诚的笔,须得让这情绪沉淀了再沉淀,去记录那些你所听到的爱与愁。繁华落尽见真淳。不管你如何认识他们,不管你是否接受他们的变化,不管此刻的你是屈服于生活还是依旧疲惫挣扎,都请和我一样,保持舒服自然的轻松状态,聆听他们随性而不聒噪的声音。五年的时间可以覆盖年轻与愤怒,可以让倾斜的倾斜重复的重复。但音乐的世界没有边界,在这片音乐的土壤中,让我们与他们一起自由地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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